一路向西,拉萨-塔钦
5/5早餐厅里又遇见了刚哥,看到我们整装待发雀跃的样子,又是一阵唏嘘。我走上去向他介绍了我的队员,再一次热情邀请他加入。刚哥认真思考了一分钟,当即答应了,并立刻回房整理行囊。这样果断的男人一向是我所欣赏的,就这样,5
个初次入藏的人就此成立了西行小分队。华哥将原本放满我们行李的后仓打开,麻利地在行李堆中整理出一个华丽的“小单间”,让刚哥坐。我们约好,一路轮流坐“小单间”,但刚哥和阿正本着绅士原则,又要照顾身材高硕的阿琨,直到最后,也只有他们两个进过这个“小单间”。
由于刚哥临时决定加入,还没办通行证,当天早上我们不得不拖后了启程时间。幸好华哥神通广大,一个小时就把刚哥的通行证搞定了。等候的时间,阿正,姚,我翻墙爬进拉鲁湿地玩了会。而阿琨则在一边卖力地游说着刚哥和我们一起去尼泊尔。
出发了,没开一会,华哥就遇见了他的老乡司机,而且他的车上只有一个乘客,当天的路程也和我们的相同,于是华哥把刚哥送到了那部车上,让他今天可以有个舒服的座位。华哥是个健谈风趣的甘肃男人,但常年高原驾车使他形容消瘦。一路他都相当照顾我们,能逃票的景点都帮我们一一逃过。我们到达了阿里路上第一个景点,西藏三大圣湖之一羊卓雍错时,他就避开了收费的观景台,而把车停到了另一个开阔的山口上。从这里看上去,湖面开阔平静,纯粹的湖蓝里不夹一丝杂色,如同一块纯蓝色的天鹅绒布。车再向前开,湖水的颜色也悄悄地起着变化,到了山下,眼前的羊卓雍错变得美如仙境。远近山脉和蓝天白云倒映在湖面上,幻化出一片光彩迷离的旖旎。据说羊湖之中可以看到自己的前世今生,我静静注视湖面,想看个究竟,但觉在这山环水绕的千般袅娜之下,世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可以一笑而过。
到卡若拉冰川的时候四个人都情不自禁地雀跃了,整整几座山头,都覆盖着白茫茫的冰体,雄伟,壮观,仿佛还在奔腾着。咱们兴致高昂地要华哥给咱拍出各种各样的合影,而且每摆个姿势都要在每人的相机里都留一张。就见华哥手上脖上挂满相机,一阵手忙脚乱地狂拍着。
拉满水库绝对是个重磅惊喜。当时我正在车上昏沉欲睡,华哥把我叫起下车的时候我只看到一片寻常的岩石山。正在纳闷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就听见走在前面的姚和阿正惊呼起来。我赶紧跑上去,眼前出现了只有在梦里见过的景象。那水,可以用“凝翠”来形容,纯净,无暇,幽碧,泛着静谧的水光,如同洒落于群山中的一块块上品绿松石。几座高的山头露在水面外,犹如仙境小岛。阿坤感叹到:“这样的水面,美得让我想纵身一跃”。
我们在这里欣赏了很久,才依恋地离开。车行不久,就和宗山古堡邂逅。据说当年江孜人仰慕布达拉的雄伟壮丽,请工匠将布达拉宫模型雕刻在萝卜上,回来依样盖起的宫殿。虽然不如布达拉华丽,但也自有一番古朴雄伟。我们知道它,却更因为它是电影《红河谷》抗击英军的古堡原型。带弹孔的残坦断壁,仿佛还能看到90年前那场战火惨烈。白居寺与宗山古堡遥相呼应,我们远远地观赏了一番,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今天最后的一个景点,扎什伦布寺。刚哥也在门口和我们汇合了。作为后藏格鲁派最大的寺院,该寺地域辽阔,我们请了个导游给我们带路。寺院门口闲散地坐着好多喇嘛,而这里的喇嘛和拉萨的完全不同,非常友好,对我们提出拍照的要求一一答应。至此,我们才算上开始与藏民有了点接触,而后越往西,接触的藏民越是淳朴友善。在十世班禅的灵塔前,我们几个无论是信佛,不信佛,还是准备信佛的都恭恭敬敬膜拜了一番。
晚上华哥介绍我们住日喀则凯帝宾馆,这家后来被我们评定为西行路上最佳住宿点。姚和我分到了舒适整洁的标间,才30元/床,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我很快进入了沉沉甜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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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哥说今天基本没有景点,赶路为主,但沿途却有无数高山湖泊相伴,我们各个睁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身边的风景。许多连华哥也叫不出名字,但我们绝不会忘记它们的美丽。途经拉孜,刚哥想买藏刀,华哥说带我们去一家有正宗的藏刀店。这家店里放满了格式的刀,华哥说那些花花绿绿有宝石装饰的都是哄人的,介绍我们买一些装饰简朴的藏刀。那些刀果然厉害,店主当场试给我们看,可以轻易地切断铁钉。男人们一人买了一把,还跑到店外挥舞一番,弄得路过的藏民莫名其妙。
途经公路边一个无名湖,碧水荡漾,波光粼粼 。我们不禁又为之停留,在湖边流连忘返。刚哥的重返使西行小分队人员全数到位,于是我们又让华哥给咱照了很多合影。
晚上到达了萨嘎,照例是华哥给我们找的住处—电信招待所。小县里住房少游客多,我们幸运地抢下了最后一个5人间。神奇的是,房间的中间还有一个牛粪炉。晚上的高原十分寒冷,华哥热心地帮我们找来了一大堆干牛羊粪,烧得屋子暖烘烘的。但不幸的是,阿琨和姚都下意识地将炉子的烟囱当成了柱子来扶手,烫伤了手。闲来无事,我们找来华哥一起,打牌聊天,虽然屋外天寒地冻,但屋内却是其乐融融,直到11点华哥才离去。就寝前,阿正把所有剩下的牛羊粪全倒入了炉中,一会,这堆不起眼的牛羊粪发出了威力,窜出了巨大的火苗。虽然屋子里变得更加暖和了,但看着这巨大的火舌,刚哥和阿琨怎么也觉得不太安全。5个不善家务的城市男女于是在床上开展了一场热切地讨论。目标是又能烧着炉子,又能确保等我们睡着后也不着火。最后由勤劳的阿正用炉子上烧的那壶水浇灭一点火势。火果然小了,但那炉子里的火好象也懂敌退我进的战术,我们正放松警惕的时候,一下子又窜的比原来更高了。刚哥又指挥阿正浇水。几经周折,不但没有让火变小,反而还冒出阵阵“牛羊烟”。阿琨大叫不好:“这样下去我们不是累死,就是被这个烟呛死,要么就是熄火被冻死”,面对怎么都是死路一条的惨境,刚哥连连感叹:“人生如梦啊”,又开始幻想,如果能够回去,一定要好好工作,积极面对人生。而我和姚早已在边上笑翻了天。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看着那气势依然嚣张的火苗,刚哥终于忍无可忍,提起水壶,将整壶水一古脑儿的地全浇在了炉子里。火熄了,随之而来的是滚滚浓烟,立刻充满了全屋。我们哪里经受过这样的阵势,顿时,满屋子咳嗽声此起彼伏。刚哥连忙打开门过风,睡在门边的他又被阵阵寒风吹得直打激灵。想起自己坐在老板椅上的潇洒日子,刚哥再一次感叹人生如梦。阿琨则抽起了烟,以毒攻毒地对付满屋子里的浓烟。我睡在最里面,屋子里又没窗,被呛得实在不行了,于是爬起来,跑到院子里透气。意外地,第一次欣赏了西藏的夜空,繁星点点,那么多,那么亮,恰似一地碎银,映照得眼睛似乎也变成了银色,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星空与悬浮的我,旋转,旋转,旋转……后来一路上虽然看过很多次夜空,也同样美丽。但不知为什么,那个为了躲避浓烟而意外欣赏到的星空,却是格外印象地深刻。现在只要闭上眼睛,似乎就回到了那个夜晚,被那漫天的璀璨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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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若拉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