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注:这是一份迟到的旅游笔记,关于近一年前的旅游经历。但还是希望对于出行的朋友有一点点用处)
每一次出行都希望有与以往不一样的体验。此次最初目的是:
l 看看九寨沟---让人们趋之若鹜的地方;
l 在丹巴藏寨小住几天---这是《选美中国》第一“最美村寨”;
l 在新都桥拜望贡嘎雪山---“让风停住了脚步”。
结果,收获总是超过预期:
1、 第一次沿途乘坐地方长途车及招手搭车,更多接触了当地的历史、人和生活。
2、 14个晚上有9个住在只有公用浴室/卫生间的地方,发现这样生活也可以很快乐。
3、 沿岷江一路,看到每隔3---5公里一个水电站的发展规模,据说全由私人开发,沿途的灰尘、工程、当地人生活状态、施工人员和淹没区标志,让我们惊诧不已,自然生态环境怎么办?
4、 沿途不断经历停电、电压不足灯不亮,到处需要电,但是黑暗不可怕。
5、 望着山里人忙着赚钱的身影,仿佛看到自己。
看见听说想到的……
九寨沟
(童话世界)
在这里我们停留了3个晚上,共进二次沟。走之前请教去过的朋友:九寨沟最美的是镜海早晨与黄昏时的倒影,犀牛海的倒影,日诺朗的瀑布和五花海的斑斓。身临其境后,举双手同意:“名不虚传,美丽的童话世界!” 尽管二次进沟都是在阴天。但是,
为什么要专程去三次,我有个朋友?这个问题倒是不好说。九寨沟的水很美,阴柔的美,也许格外喜欢九寨沟的人是非常阳刚的?喜欢美女?还是对现实的混沌世界很厌倦?或者前世修过道,九寨沟是个可以成仙的地方?有朋友问我九寨沟怎么样,我说九寨沟与我而言,不错很美,有点像虚拟的世界;大约男人喜欢生活在这里,女人希望死在这里,朋友听后哈哈大笑。确实听说,
(美丽的传说)
有个女孩儿,五次来到这个童话世界,因为觉得太美久久不肯离去,当地政府告诉她如果喜欢可以留下来工作,但她最后选择了死,遗言是死后葬在这里,可以每天看到童话世界。
还听说这一带有不少老外,多数是女老外,来过几次就留下来和当地人结婚安家落户。大约女的比较追求精神世界?或者女人喜欢获得心灵的宁静和快乐,非物质性地选择了这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女人容易长寿?女人更注重非物质的心灵快乐而不是物质掠夺占领的快感?其实这里也有缺憾,
(野驴的批判)
听很久以前来过的野驴说九寨沟现在是垃圾,今非昔比!走在沟里,想象一下当年野驴们的感受,似乎我很愿意接受他们的部分批判。沟里虽然有藏寨,但藏民已经不再“生活”了,不再在这个本来属于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童话世界里种田放牧谈恋爱跳舞,他们因为九寨沟的旅游事业完全放弃了世代沿袭的生活方式。一个风景看上去非常美丽的地方刻意删除了原住民真正生活的痕迹,这种美丽其实是苍白的。或者说一个地方风景再恢宏,没有人文内容,风景不耐看。这里的人都在干什么?
(原住民)
九寨沟得名于沟里有九个藏族村寨,已经旅游开发的村寨居民,据说每个成人每月可领到6000元补贴,应该理解为对他们放弃原来生活方式的补贴,上学的未成年人,每个假期每个人补贴2000元,以阻止他们拉着游人兜售商品。算一下他们的钱够多了。
这么多钱都花在什么地方?首先是过年,他们过年时间很长,起码一个月的时间,基本上正月十五之前是自家人和亲戚互相请客吃饭,正月十五以后和朋友,光摆酒席就多少多少桌,听起来就很惊人,一家人家光过年起码就要花五、六万元钱。一方面是因为多少年沿袭下来的习俗,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气候,这里的冬天很冷而且与世相对隔绝,花掉一年里攒的钱拉长过节的时间不失为延续和制造快乐的好方法。
然后就是买车,这里出出进进路途遥远,车还是很实际的需要。
有了钱家里的很大开销是送孩子到外面上学,在外面买房子。外面就是成都,成都之外的选择是都江堰。看来钱还是好东西!
(学校)
上学学费完全是免的。我们住在漳扎镇,镇上邵逸夫小学里有不少来自沟里的住校孩子。我们认识一位年轻的藏族女老师,她在学校二楼的二间宿舍,宽敞明亮,房间里除了一组手工打的藏式矮柜和矮柜里摆的瓶装青稞酒以外,没有任何其他藏族的特征。她的丈夫在沟里开旅游车,每天吃好晚饭回家。她和孩子就在外面的小餐馆用餐,家里不做饭。她来自附近的神仙谷。放假以后,他们一家就住回他们本来的家,真正的房子(House)。认识女老师是在一家拉面餐馆。
(拉面馆)
我们每天晚餐都在那里吃,每天必点的是牦牛肉(冷盆),吃过牛肉拉面、炒面和烩面。这是个只有5张桌子的小餐馆,是当地人喜欢的餐馆,一个出租车驾驶员介绍给我们的。当地人以旅游为业,秋天是九寨沟的旅游旺季,职工们全去“抓革命、促生产”了,晚上9点以后下班,孩子们拉伴到餐馆吃饭,饭后在附近玩耍。这个拉面餐馆成了九寨沟家属食堂。
(郎介之家)
我们住在青年旅社郎介之家,条件肯定比星级宾馆简陋得多,但出来进去基本都是野驴系列,有种天涯海角到此“合并同类项”的感觉。感觉不错还包括夜晚隔壁的呼噜声梦里的呢喃,让你在寂静漆黑的异乡夜晚不可能感到任何的孤独和害怕。
这么简陋但温馨的地方,几乎每天客满,经常听到老板对着电话话筒讲“今天没有小房间,只剩下8人房”“没有单独的女8人房,男女混住”“一张床都没有了,只有帐篷”,帐篷就是韩剧《人鱼小姐》马玛琳怪僻只有在帐篷里才睡得着的那种小帐篷。大清早起来,会看到老板接待桌前的帐篷里客满,老板接待室门口露天搭的帐篷也客满,选择住在帐篷也许不仅是因为住店价格,也许还因为这里可以找到同类,不觉得孤单?
(伸手不见五指)
据说这里沿街路灯开到晚上11点,反正在我们打算离开的那个一清老早,发现周围都没有电,马路上没有路灯,随身带的手电筒怎么弄也弄不亮,着实有一点点恐有一点点慌。摸黑走出旅店大门,一脚高一脚低地触到马路旁,又发现没有任何车载我们去4公里外的汽车站,严格说漆黑一片动活着的只有我们两个人,LG走到马路对过看情况时,我视觉里除了漆黑还是漆黑,马路对面的LG也只闻其声;突然,身后晃出来一个巨大的身影,这可不是一点点恐一点点慌,见鬼了?定睛一看,是远处房间里突然亮的灯光将马路对面的LG映在了房屋白色的外墙上,和小时候看露天电影效果类似,那身影出奇地高大!
(山上下来的石头)
前往汽车站,时不时在路中间或左或右地出现石头堆或巨石,出租车开起来要躲躲闪闪,这些山上下来的石头都是因为昨夜的雨。难以想象当石头滚下来时,在漆黑的夜里沿着马路行走的人或车,难以想象。。。但驾驶员说:千年的石头,万年的冤,石头不砸无辜的人。不知道,我真地不知道!
往桃坪羌寨
离开九寨沟前往桃坪羌寨,沿途都是山路,和来时一样经川主寺、松潘、叠溪、贸县和汶川。
山里的早晨很有韵味:身着民族服装的老妇人推开院门弯腰拣拾路上的马/牛粪,上学的孩子们背着书包结伴随意地走在路上,聚在一起等待出发的马帮马二侧驮着袋子,孤独的牧羊人赶着羊群上山去,牦牛群和骑着摩托放牧的小伙子,一幅幅油画般的场景,酷毙!
川主寺附近的山上矗立着红军雕塑,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拿着抢,亚金做的雕塑基座73米,红军人身高17米,在巍峨的山上,可以想象当地人描述雕塑在夕阳斜下如何熠熠发光。
松潘历来是军事重地,古时称松洲。据说当年建立这个军事重镇时,从甘肃调来很多人,这些人在这里繁衍子孙,世世代代,不再返回遥远的故乡,子子孙孙,从来没有放弃祖先的信仰---伊斯兰教。在这个山区小镇及附近,沿途看到很多人带着白色小帽或妇女带着纱巾。大汉民族世代不变的是饮食习惯,而回族世代沿袭的是他们对真主的虔诚。
这一路上最高的地方是海拔3000多米的叠溪---因1933年大地震出名,那次大地震,整个村寨陷落到峡谷深处,淹没在峡谷深处涌出来的溪水之下,据说水清的时候,可以看到水底的房子。但叠溪给旅游者的印象似乎更多的是驾驶员停车,大家下车“唱歌”(上厕所),急匆匆冲过来当地小伙子捏着水龙头免费洗车,旁边叫卖的小摊小贩,最醒目的节目莫过于骑着白色的牦牛走一圈照相。
长大的牦牛大约可以卖6-8千元一头,年纪长的牦牛毛发可以拖到地上,现在人们缺乏耐心,牦牛刚到了可以卖的个头就出手了,很难看见毛发拖到地上的牦牛,这是关于黑色牦牛。在叠溪看到的白色牦牛毛发长的较多,白牦牛的价格贵得惊人,一头白牦牛卖到几十万。白牦牛很难得,要想买到白牦牛,当地人甚至要跑到西藏很远的山区去,白牦牛在小的时候并不是白色的,LG说是否就是得了白癜风的牦牛才是白牦牛?看来非得请教专家了!
贸县和汶川我们在经过时没有特别的印象,除了从贸县开始,吃的米饭里面总是掺着玉米楂子,看上去很好看吃起来不难吃吃下去也许更健康呢。
和每一次外出一样,我们看到交通事故:盘山公路上一辆长途大巴斜横在路上,车头顶着一辆奥迪A4冲向陡峭的山壁,奥迪A4四轮爬在山壁上,不晓得这四个轮子最初是如何离开地面爬上山壁的。
桃坪羌寨
到了桃坪羌寨大门口,打电话给之前联系好的房东群霞,电话里的她和之前一样声音充满热情和友好。但真见到她,好像和电话判若二人,淡淡地心不在焉地,不知道是性格使然?还是太累了?还是成天和游客打交道烦了?管她呢!
(杨家大院与陈家碉楼)
知道这个村寨和群霞,是因为一本叫《行走阿坝》的书。这个村寨以碉楼出名,号称是千年古碉,村子户户房子相通、水路相通,设计巧妙,完全是千年前祖先为了军事防御建成的村寨。村寨管控水源的杨家大院没有给我们留下传说中的神奇印象,也许是因为下午太阳高照的时候,停电,房子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杨家大妈的干练和老道却让我们难忘。本来不想进去参观,叫她劝进去,进去后没电,她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表示很是坦然久经沙场,收起每人5元的门票眼睛都不眨一下,5元钱眼睛有什么好眨的?因为实际价格是2元一个人。
后来去的陈家碉楼78岁老奶奶,看上去比杨家大妈要本分许多。陈家碉楼是村子里保存最完整的古碉楼,据奶奶讲碉楼已有2000年房子1000余年的历史。奶奶家是在土改时因为爷爷在部队做,受优待分到了原来土豪劣绅住的这个陈家碉楼。奶奶精神气很足,俨然像“双枪老太婆”原形。这里的羌族妇女都很操劳,号称生小孩15天即下地干活,男的在家带孩子,也就是男的坐月子。在村寨里看到的女人样子都很干练。
就是在这里,村子里的一个人听说我们来自上海,便和我们谈论起陈良宇被抓的新闻。还告诉我们陈良宇来过他们村。这究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是因为这是个信息时代?
(千年的味道)
这是一个夹在山中间的寨子,只有大约100户人家,家家务农,楼房平台上堆满了地里收获的南瓜玉米等等,一阵风吹来夹着雨点,平台上晾的南瓜玉米照样摆在那里。傍晚,家家燃起炊烟,坐在二楼平台上,眼中装满石头房子、房顶上羌族的信仰“白石”、家家房门上挂的牛头骨、碉楼、南瓜玉米,鼻子里闻到一种特别的味道,有人说就是这个寨子的味道,有点酒酿的味道还有点猪的味道,夹在炊烟味中,带着些许神秘感,禁不住你会联想到一千年、二千年里的人和事。。。
其实这是羌寨千年积淀的味道,也是羌寨猪膘肉的味道。这里家家养猪,过年时,杀了猪过年吃还要留些腌了挂起来风干,家里在年内可能有孩子结婚或者是有年迈多病的老人,过年的时候,肉是不敢吃完的,年内需要办事的时候要有肉才行,寨子里长年都有挂着风干的肉,百年、千年过去了,依然挂着的肉和曾经挂着的肉夹杂在羌寨人生活的气息中形成了这羌寨特有的味道。
(夜)
寨子的弄堂有的较宽,大约并排可以走四个人,有得很窄,一个人穿行都恨不得要耸肩夹背。夜晚的羌寨漆黑一片,偶然有人在那千年古房子之间的弄堂里行走,回荡在弄堂里碎碎的脚步声、晃动的手电筒亮光和人影、以及依稀的讲话声音,组成寨子独特的风景。想象一下那气味,那脚步声和那晃动的电筒灯光以及人影,在漆黑迂回时宽时窄的小弄堂中。。。
夜,山仿佛离村寨更近,有种可能会倒下去盖过来的阵势,黑黑的天空连着黑黑的大山,山里有几个小亮点,个别固定地在那里眨眼睛,个别在移动,白天没有注意那里是否“深山有人家”?突然隆隆的雷声,仿佛从脚底深处炸开,地震了?山里的雷声和城里也不一样!
(群霞家)
羌寨是个好玩的去处,岷江重要的上游水源杂谷脑河从村子里穿行而过,群霞家在河边开了个餐馆。我们吃饭要走过马路,真正的马路,就是晴天虚虚的土雨天泥泥的地夹带着浓浓的马粪尿味,过了河上的小桥,就到了群霞家的餐馆。天气凉爽的傍晚,杂谷脑河奔腾的喧闹声里,妙龄18的羌族美女服务员快乐地边哼着歌边低头撕着猪膘肉,一丝丝的肉散发出羌寨千古风味;大树下,吃着核桃叶子拌的凉菜,还有地里采摘的大白菜和豆腐做的清汤,很美味!
群霞的丈夫叫周礼智,是村寨管理委员会的,天天忙着兴建新寨子,扩大村寨和改善旅游条件。二口子应该是当地名人,理县计划生育彩色宣传画就是他们二口子的合影照片。他们家很大,夜晚房门不上锁,简单地在里面用根细小的棍子顶着。有公用洗手间和淋浴,但很脏,这种脏是长年没有打扫的脏,我们第二天上午8点钟走的时候,群霞还没有起床,也许因此她就从来没有时间打扫卫生。
往古尔沟、米亚罗
在羌寨门口拦到一辆小轿车,搭车到理县,又从理县坐小面的到达古尔沟。这个安排是为了到古尔沟泡温泉,更为了到全中国最大的“让人震撼”的红叶区米亚罗看看,虽然知道早秋时节还没有完全让叶子变红,也了解沿途修水电站很多树被砍了,但以为再怎么也不会逊色于北京的香山吧?!否则人们没有必要在网上大呼小叫“震撼”?
(泡在古尔沟)
古尔沟的温泉不错。我们住在理县财政局的温泉山庄,据说是当地最好的酒店,酒店肯定有三星级的水平。有趣的是住店价格,来之前在网上看到这家酒店联系电话和联系人名叶平,打电话过去,一个女的回答不接受预定,但听到我提叶平,她问是**局长介绍你来的吗?我含糊其辞后,她很不情愿地说400元一天。结果到了那里,我怕上当,没有说预定过,张嘴先问住店价格,前台告知480元含泡温泉,当我们说预定过的,他们马上热情地说是上海来的吧,400元,就这样,瞎猫撞死耗子,不小心沾了**的光,猜想**应该是理县**局局长?
(水电站的米亚罗)
因为真正的金色秋天还没有到,也因为确实沿途隔3—5公里建设的水电站砍掉了很多树,我们看到的是没有红叶的米亚罗,猜想哪怕是在金色秋天,米亚罗也不能够再现之前人们受到“震撼”的美丽。全是修水电站闹的!
可是,我们这一路上总碰到停电,即使在温泉度假地带古尔沟,晚餐吃了一半就断电了,餐馆里和我们一样摸黑吃饭的是一桌修水电站的人。修水电站也好不修也好,到底应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我还不知道10年20年过去,沿途的树木将在何方,水电站让水改道了,这些没有被砍掉的树木会长成什么样?
从古尔沟去米亚罗搭了去红原的长途车,司机见我们招手停下来,但听我们去米亚罗这么近的地方,咕哝了几句,大体意思就是这么近的地方,我还不愿意拉呢,看你们是外地人也就算了,我们付了10元车钱。从米亚罗往古尔沟返回时,我们搭乘的是一位理县的什么书记的车子,开车的来自在附近修水电站的中铁十一局。车上的人都很热情,热烈地和我们讨论陈良宇的新闻,还传播了一个谣言,后来证明确实是谣言:中央派组织部韩副部长到上海当书记。
马尔康
一大早从古尔沟温泉山庄出来,打算如法炮制拦车搭车的手法,结果等了一阵子车辆都是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一位当地人好心提醒我们前面有个长途候车处,待会儿会有从汶川到马尔康的车经过。候车处是在一家餐馆玻璃窗外面,高出马路路面大约半米,凳子就是几个大石头,石头油光锃亮,和当地人混在一起等车的感觉也很新鲜,互相询问去处,友好提示可能的车辆,比城里多了几分熟识亲切感。
(卓克基土司官寨、红军)
到达马尔康长途汽运中心,我们把包寄存起来,便去卓克基官寨。来都来了,总要去看看自己喜欢的小说《尘埃落定》背景地吧。到了那里发现此官寨非同小可,官寨外就是美丽的西索民居,据说附近有毛泽东当年拴马的树。中国工农红军在官寨开过中央常委会,官寨里面有毛泽东、周恩来和张闻天曾经住过的屋子。庄园刚经修复,我们参观庄园时正好碰到马尔康领导陪同兄弟州/市取经团领导一行参观,这周边诸多旅游资源已经受到各级领导的重视。
中午,在土司官寨的二楼平台上,我们就着白水吃着饼干,平台上一目了然西索民居和青山绿水金色的丰收,午后的高原阳光甚是耀眼温暖,白水饼干午餐很美味让人心满意足。
(马尔康印象)
马尔康是阿坝藏羌自治州的州府,城市建设颇具规模。印象深刻的有:
这是一个政府人员颇有优越感的地方:政府的牌子多,一个门口可以挂出10好几个牌子,光是安全委员会之类的就可以生出4个以上,肯定这样产生的领导位置就成倍增加了。热闹的街边有个建筑工地,建设项目名称就是“马尔康县政府四大班子住宅楼”,多么理直气壮和荣光的项目啊!
锅魁:四川很多地方叫大饼为锅魁。我们在一家锅魁店,正犹豫买哪一种时,一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性热情地给我们介绍,还告诉我们她买的是韭菜锅魁,很好吃,刚卖完,她在等现做的,等锅魁端出来时,一锅数量满足不了她的需要,她就让店员先给我们,还告诉我们要趁热吃可好吃呢。
桃子:我们逛农贸市场,买了好几个大桃子,桃子很好吃,肉非常的细腻,和无锡水蜜桃香味不同,但肉要细腻许多,吃下去没有那么多一丝丝的纤维。
锅庄舞:在卓克基参观时,听到州领导说每天晚上马尔康城里的群众自娱自乐跳锅桩,吃完晚饭就直奔那里。这是个广场或者篮球场加礼堂的地方,跳舞的人有穿西装戴领带或时尚服装的也有穿藏族服装的,最奇特的莫过于大晚上没有风也不冷,人们戴着帽子跳舞,类似遮阳帽,男的女的都有。
小喇嘛:我们坐在礼堂门外台阶上看锅庄舞时,一个戴眼镜披红袈裟的年轻喇嘛,用生硬的普通话和我们搭话。他来自卓克基附近的山村,家里共三个男孩,他是老大,10岁进寺庙学习藏传佛教,去过色达,认为色达有四川最大的佛学院,刚参加中国佛学院入学考试;我去过北京的法源寺,知道佛学院就在那里,和他说起法源寺、雍和宫等等,他不清楚也不了解,但明显看出他对外面世界的极度好奇,不知道从佛学角度他的这份好奇是属于太过执著需要修正还是应该鼓励,问起他考虑过去印度进修佛学没有,他说印度的佛学不是中国的,我们要学中国的佛学。但愿他如愿以偿进入中国佛学院,也但愿他如愿以偿了解和享受到外面精彩的世界,当然更祝愿他能够见过精彩依然心中有佛,完成他入佛门原本要完成的使命。
帕子:坐在台阶上看跳锅庄时,又一次被这里妇女头上的帕子(黑色布或平绒布上绣花的头巾)所吸引。走向前和一位妇女打招呼询问哪里可以买到帕子,没有想到她不懂汉话,旁边一位妇女告诉我农贸市场就有,但现在(晚上八点多了)关门了。如果我明天没有时间又很想买的话,她可以试着帮忙找人。她跑到锅桩队伍中没有找到,我连忙告诉她我只是感兴趣不一定要买,但她还是很执著地离去继续找,过一会果然和她一起来了另一个妇女,那个妇女店里就有帕子,和她说清楚我们可能只是看看不一定买后,就去她的店铺,结果发现就在我们白天买桃子的地方,只不过我们不晓得这农贸市场还有二层三层。她的店铺在二层,打开铁帘门,一店铺的民族服装,可见这是当地人的服饰店,很少也许没有像我们这样的游人寻来买东西。看到手工和机器绣的帕子我们感慨不已,好漂亮啊!考虑到旅行的预算以及我们这样准背包族前面不短的路,咬牙切齿忍痛割爱买了四块,价格也没有什么弹性,和我之前与人家了解的价位差不多。后来证明马尔康买的帕子是我们见过的最漂亮的!
长途汽车站:没有想到,马尔康不大的城市,长途车始发站竟然有二个。在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我们去赶前往丹巴的班车,也就是到我们来时下车的地方:马尔康长途汽运中心。结果被告知,我们乘的车应该在三家寨车站,在城的另一头,二个车站之间横跨马尔康市,都是离市中心各3公里。
前往丹巴
长途车上有当地人也有背包客,多数是当地人。驾驶员是位颇有规模的彪悍的藏族汉子,满脸满身都是骠悍的肉,手上有一点白癜风。驾驶室有张可能是十世班禅的彩色照片,车内窗顶上挂着哈达,哈达上有一些灰尘。一路上他除了专业熟练地开车就是吸烟。车上还有位女售票员,结实丰满的身材,细腻透明健康红的圆脸庞,眼睛属于那种杏仁眼,但双眼皮是浅浅的,满脸的笑眯眯。见到上车的人总是尊敬地称呼着,比如见到年长的妇女,她一边帮忙拿东西或搀扶,一边叫着“娘娘”(发音为平声调),大约就是大妈、阿姨的意思吧。
更有意思的是,沿途不断有人搭车,还有请司售员带东西的。带东西的一招手,车停下来,车上车下交待好东西是给前面哪个地方的什么人,东西就搬上车,车到了那个地方,一停下来果然有人已经等着拿东西了;还有一次,车停下来,一个老汉手伸进来给售票员,20元钱和一个银耳环:你帮我进城打付一模一样的耳环,明天我还在这个地方等你。对话的语气就像家里人之间。
金川:这是我们乘长途汽车经过的地方。停车休息时,我去了趟农贸市场,号称这里的梨特别出名,我买了几个,6角钱一斤,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当地人把梨分成北京梨和鸡腿梨,到最后我也没搞清买的是哪种梨,吃口一般,但到后来吃了一路梨证明这一带最好吃的确实是金川的梨。
在金川停留时,正好遇到从丹巴往马尔康和我们反方向开来的长途车。车上有个年轻的西方女性,车停下来时,她拿着背包就地坐在沿街的台阶上,写起了东西,阳光下,黑色的简单衣着,金色的短发,随意的坐像和认真写东西的样子吸引着路人。
(未完待续:走在川西(丹巴---都江堰))